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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速速向南门突围!”罗宪没有时间谩骂和愤怒,西门已陷落,东门也坚持不了多久,趁着这一波攻势暂时被遏制,还是走为上策。
“令则,你先走,敌军估计已经得到了消息,马上就会进攻,我在这里拖延一下吧。”杜轸沉默片刻后,说道。
“超宗,我为兄长,怎能让贤弟断后?那还不如杀了我!”罗宪一愣,哽咽道:“你我二人师出同门,贤弟大才,生性淡泊,屡征不就,一心在这永安助我,怎可。。。不成!”
他知道,此时选择断后,必死无疑啊。
“师兄知我,”杜轸笑道:“一旦做了决定没人可以改变,而且以弟之身手,断然不会突围成功,还不如掩护你们先撤,我若身死,令则日后定会为我复仇,令则若也不幸遇难,则我也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,有何憾哉?还好,我那两个年幼的儿子杜毗、杜秀不在城中,若兄能够突围成功,还望多加照顾。”
杜轸这番话说的好有道理,罗宪无言以对,拜倒在地:“兄去矣,超宗贤弟珍重,二位侄儿我定视为己出,我若突围必报今日之仇,大仇得报之日,也是兄追随弟于九泉之下之时!”
“一言为定,我便慢走几步等等令则了!”杜轸超脱的笑道。
闲话不再多说,罗宪分给了杜轸300人,带着不到1000的残兵匆忙赶往南门方向。
刚下的城楼没走几步,只听得身后一阵喊杀声响起,罗宪咬了咬嘴唇,狠下心来,继续带队前行,没有多久,城楼上的喊杀声渐渐停歇,杜轸与其弟弟杜烈、杜良,皆没于军中。
正感伤夺路而逃之时,只见得迎面过来一队人马,为首的正是刘谌和关彝。
“刘谌!你卖国求荣!”罗宪怒不可遏。
“卖国?”刘谌冷笑:“我卖的什么国?大汉已经灭亡,国之不存,我卖的是谁的国?现在,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一切!这永安,这巴东,这益州本应该是我的!”
“那你何苦害我?难道我这手下的军士不是曾经为你们效命过?难道吴狗不是我们的共同敌人?”罗宪质问。
“为何要害你?”刘谌道:“要不是你的恩师谯周摇唇鼓舌,颠倒黑白,我父王怎么就此出城投降?你这些日子对我做的事情,和伪魏暗通款曲,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?以为在我身边放个棋子罗袭就可以玩弄我于股掌之上了?”
“纳命来!”不提罗袭还好,听到这话,罗宪立刻明白,儿子压根不是死于乱军之中,早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刘谌除掉了,所以,也不多说,举起佩剑便刺向刘谌。
只听得“当啷”一声,一旁早有关彝挥起长矛将剑拨开。
本就受了重伤的罗宪顿觉气血上涌,怒声质问:“你家先祖也是死于吴狗之手,你居然甘心臣服?还有廉耻二字可言否?!”
“围住他们!生擒罗宪升官三级,杀死罗宪赏粮五百斛,升一级!”不待关彝说话,刘谌立刻大喊道。结果,呼啦一下便将罗宪所部围在中间。而这时,罗宪只听得四面喊杀声俱起,明白,敌军已经涌进城来,突围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,便率军拼死杀出一条血路,直奔府邸而来。
“你们降了吧,看这样子他们是不会给我活路了,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,你们走吧。”逃进府邸够,罗宪看了看残破的院落和勉强跟进来的三百多军士,万念俱灰的说道:“或者拿着我的人头出去换个前途,我是不愿意受辱的。”
“将军,我等皆愿与将军同生共死,绝无卖主求荣之人!”一听罗宪说得此话,三百多人齐刷刷跪倒在地,痛哭流涕,更有几个刚烈的汉子大喊一声:“将军!吾等先走一步!”,随即,便拔刀自刎,横尸当场。
“哈哈,”罗宪惨然一笑:“我罗宪何德何能啊,竟然能像田横那样得到一批从死之士,也罢,诸位大恩,罗某来世再报,愿我们来世再做兄弟!对不住了,超宗,你的家人我没法照顾了,这个情,我欠你的了!”
府邸之外,吴军与刘谌军逐渐完成了合围,陆抗还分出一部分人马开始了对永安城内包括武库、粮仓等重要地点的占领和对残余军队的清理工作,除了罗宪这本部负隅顽抗之外,其余人等在象征性的抵抗之后,没有进行更加惨烈的巷战便投降了。
“殿下,就不想招降罗宪吗?这也是个人才啊。”陆抗回身问道。
“血海深仇早就已经结下,”刘谌低声回道:“大家都没有回头路走了。”
“就真的没有想过?”
“当年吴主想没想过招降壮谬侯?不还是处以极刑?关键是结果。”见关彝不愿身处此境,没有参加合围,刘谌反问了一句:“再者,罗尚死在你们手里,罗袭死在我的手里,想必这一仗也有很多吴军袍泽死于罗宪之手,当然,贵国有甘宁和凌家的化干戈为玉帛传统,另说”。
“有这个想法就好,以后大家可以更加方便的合作,”陆抗尴尬一笑:“那就动手吧,殿下如果还念有旧情的话,还是我们吴军动手吧。”
“想必是不用了,”刘谌一指府邸之内袅袅青烟:“他不愿意再受屈辱,已经自己动手了。”
两个时辰后,熊熊烈火渐渐熄灭,陆抗和刘谌走进院内,看着眼前凄惨的一幕,无言以对。
“都抬出去葬在一起吧,”半响以后,陆抗说道:“主人志节,宾客慕义,让他们生死与共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。”
“启禀将军,我军已经完成对永安全城的占领,共计有5000人投降,另还有城中百姓23000余人,其余粮草、武器等物资还在进一步清点当中。”不多时,一名军士前来汇报。
“嗯,可发现阎宇的行踪?”
“按照刘谌殿下的描述,我军已展开全面清查,目前没有发现。”
“难道阎宇跑了?或者说根本就不在?”
“不会,一定在。”刘谌对自己的情报很有信心:“说不定就隐藏在居民或者战俘中,有必要进一步展开排查。”
“报!将军,斥候在城北山林处发现有军队驻扎痕迹,进入侦察时发现有一具尸体,与阎宇的描述特征符合!”
“阎宇在城外?”
“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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