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诉你们康家,我来帝都消息的是谁?”
秦易目光直视康飞,漆黑如墨的眸子里,闪烁着的是浓烈的杀气。
目光相接,康飞竟是觉得自己恍如置身于一片万年冰川中一般,不免心惊胆寒。
“是……是王长老。”
康飞胆战心惊,不敢有半分隐瞒:“他与我康家,素有往来。这一次的行动,就是他通知我们进行的。”
“王长老?”
秦易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,旋即又是问道:“这个王长老,平日是否会外出?”
康飞道:“王长老虽是罗浮大宗长老,可他在宗门并不受重视。白天没有办法,他必须留在宗门里。可到了晚上,他就会出来,到赌坊赌钱。”
就连秦易都是没想到,自己这拷问竟会如此顺利。康飞几乎没有半分隐瞒,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,一五一十地讲给秦易听。
接下来,秦易从康飞口中得知了那个王长老更多的消息。
比如修为,常去的赌坊,甚至平日出门,会带几个近身护卫都是一清二楚。
正如康飞所言,这王长老在罗浮大宗并不受器重。甚至头上顶着的这个长老头衔,都是沿袭他那已死父亲的。
王长老实列道胎境四阶,可在一个实量大的五鼎宗门里。一个修为只有道胎境四阶的长老,与废物并无二致。
而且,此人毫无上进心,整日流连赌坊,经常赌得倾家荡产。
可他毕竟是罗浮大宗的长老,仗着自己身份,总能从其余幸族当中敲诈出一些钱财。
康飞所在的康家,就是王长老固定的敲诈对象。
俗话说,一回生二回熟。一来二去,这王长老与康家也熟络了起来。
所以,当他得知宗门正准备对秦易动手,毫不犹豫就把事情揽了下来。然后,又把这件事,丢给了原本就与秦易有仇,更是立功心切的康家。
至于他自己,却是不闻不问,又从康家敲来一笔钱财,自顾自赌钱去了。
听完康飞的讲述,秦易嘴角微翘,眸中不无戏谑地说道:“不得不说,有时候,你还是有点作用的。”
康飞闻言,连妹力点头,差点把自己的脖子都给弄断了:“是是是!我还是有点用的!从现在开始,我就服从你的命令让我往东,我绝不会往西!我康家,好歹也算是个三鼎势力。在帝都也是有点地位,有我的帮忙,你一定会一切顺利的。”
当真实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,所谓的尊严,以及高贵少爷的骄傲,全部变成了狗屁。
秦易淡漠看着康飞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如果我所料不差,上次在云澜岛,你似乎还欠我一些东西吧?”
康飞立刻反应了过来,连忙道:“没错,没错!我还欠你一份赔礼,事实上,我早已准备好了。只可惜,当我找你的时候,你已经是不在云澜岛。今日既然凑巧,我立刻就回家族,拿更多的赔偿给你!”
这可是千载难逢地逃跑机会,康飞甚至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。一旦秦易放他离开,他就会用最快速度赶回家族,然后调动族里最强精锐惜一切代价,将眼前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混账,给碎尸万段。
理想往往很是丰满,只可惜,现实总会无情地将人最后一点希望浇灭。
秦易看着康飞,十分缓慢地摇了曳。最后,他展颜一笑,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,道:“康三少爷如此盛情,在下实在不忍心看你来回奔走受累。只不过,秦某早已想好了要什么,就不必你这般劳累了。”
话音刚落,现出然间闪过一抹寒芒″天的血柱,将房间顶部完全染红。
一个圆滚滚的脑袋,通过血流的冲击,在空中盘旋了一阵,最后落在了地上。
康飞双眸睁大,至死都没想到,秦易竟会如此果断,直接就取了他的性命。
可怜他这个康家三少爷,好不容易回到帝都,还未来得享受几天,就丢了性命。
秦易不紧不慢地收剑,眼眸之中没有露出丝毫的波动。
康飞这种人,就像是一条毒蛇,逮会就想咬人。秦易可不想放虎归山,给人继续算计自己的机会。
承十几名杀手,见秦易交留情,当下吓得双腿发软,个个跪倒在地,恳求秦易放他们一马。
不得不说,有什么样的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奴才。
康飞软弱,手下的杀手同样没有多少骨气。
只不过,秦易毕竟不是嗜杀之人,这些底层奴才,杀与不杀都无关紧要。
当下,他冷漠转身,道:“滚!”
秦易的这个字,若换往常,必然会让这些人勃然大怒。可今日,这个字,听在耳中,却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。
得到秦易释放的命令,这些人再也不敢久留,起身飞快地冲出了房间,用尽毕生的力量,飞也似的逃了出去。
整个房间,瞬间冷清了下来。
秦易漠然站在原地,沉默了片刻之后,淡淡地吐出一句话:“王长老?就拿你当个见面礼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他的身体就直接从房间中消失。
他并未去找宁千城二人当中的任何一个,房间的客栈隔音效果极好,方才的一切动静,没有传到他们耳中。所以二人并不知道,此刻的秦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让秦易省去了一番留下他们的唇舌。
……
夜色渐渐被朝阳冲淡,偌大的帝都,渐渐被光明所笼罩。
今天的日出,与往日并无丝毫不同,巨大的城池也在一如既往地运转着。
罗浮大宗总部,坐落在帝都正北,最上方的位置。其面积,几乎占了整座城池的五分之一,可谓是十分巨大。
就连大门,都是犹如城门一般高高耸立,四周的城墙,也是犹如巨人手臂一般,将里面的一切都给保护了起来。
似是为了迎接太阳的升起,那两山巨大的城门,也是缓缓地被打开。
忽然间,一道匆忙的身影,从外面飞奔了过来,在门口短暂滞留一段时间之后,很快就冲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