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修罗七杀血网第一时间被涅槃圣火吞噬的时候,楚天涯就已经察觉到不妙。
只是,那涅槃真火的蔓延速度实在太快,等楚天涯反应过来时,一面面血网已经被熊熊真火席卷,转眼之间,便是大批大批的血气不断蒸腾。
这些血网,都是楚天涯血脉力量的精华,连接他的本体。一旦血网释放出去,无法回归体内,势必造成血脉大幅度亏损,甚至导致血脉干涸,从而引发重伤,甚至是死亡。
一般而言,当血网吞噬了敌人的血脉之后,会一道道回归本体,充实本体,让血脉力量越来越强大。
可是这血脉力量一旦无法回归本体,对本体的伤害也是惊人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这修罗七杀血网,会被列为禁术。
既然是禁术,威力巨大的同时,也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。若没有风险,也就谈不上禁术了。
一面面血网在涅槃真火的吞噬下,一个劲地颤抖,一个劲地削弱。
楚天涯的本体,也是连遭打击,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明明已经胜券在握,明明秦易那厮已经成了刀下鱼肉,怎么转眼之间,战局大变?
感觉到血脉力量的急剧流逝,楚天涯也是慌了神。
一双赤瞳闪过疑问,进而变得恐慌。这种恐慌的心理蔓延开来,楚天涯尖叫一声。
“姓秦的,老子和你不共戴天!”
狠话刚放出来,楚天涯下一步动作,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。
只见他手中一道符箓涌起阵阵异光,如同潮水涌动一般,转眼之间,便和那面湖泊连成一线。
忽然间,楚天涯的身形化为一道涟漪,没入湖泊之中。
湖泊表面泛起一阵阵汹涌波光,荡起一圈一圈的水花,搅动着一圈圈的漩涡。
等湖面恢复平静之后,湖泊表层除了泛起淡淡的血花之外,那楚天涯的身影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这一幕来得极为突然,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,水面上便已找不到任何遁走的痕迹。
姜心月提着短剑,心情大起落,表情极为复杂地盯着水面,显然对错失这个绞杀楚天涯的机会,大感可惜。
可怕的涅槃真火,慢慢被秦易收回体内。
之前的狂暴,汹涌完全收敛,静静地躺在体内,好像之前爆发出可怕力量的根本不是它所为。
狂暴的涅槃真火被顺利收回,也意味着,秦易对这涅槃真火的掌控林提升一筹。
“果然,那册神秘卷轴拥有神奇的力量,刚才那一瞬间,就是那册卷轴加持了涅槃真火,让得涅槃真火散发出远远超过它本体形态所具备的力量。”
秦易回想起刚才那股可怕的涅槃真火,也是有些后怕。
别看那股涅槃真火摧毁力十足,实际上同样也是双刃剑,如果秦易稍微掌控力差一些,让得这涅槃真火超出掌控,极有可能导致内火中烧,引发真火反噬五脏六腑,甚至爆体而亡。
秦易睁开眼来,看到姜心月在湖泊边上,遗银牙,四处搜寻着楚天涯。
刚才那一瞬间,秦易也没看明白楚天涯是怎么逃遁的。
不过,冷静之后,他便猜测到,那楚天涯估计是借助符箓,利用水遁逃离此地。
姜心月见到秦易走过来,气愤愤道:“让这个混蛋溜了,却是后患无穷。”
一双妙目在秦易身上看来看去,姜心月的心情,也是五味杂陈。
刚才她几乎已经绝望,都已经做好了和秦易同生共死的觉悟。
哪知道,秦易最后居然绝地爆发,一举扭转战局,打得楚天涯落荒而逃。这个反转,姜心月直到现在,还有些迷迷糊糊。
不过,死里逃生,还是让她颇感庆幸。
“这楚天涯施展禁术,气血已经非常虚弱,虽然吸食了其他人的血脉精华,但他禁术被破,加上最后施展遁法,又消耗了血气。此刻的他,定然虚弱无比,即便逃遁,也逃不了多远。”
秦易与楚天涯大战一场,已经习惯了楚天涯的血脉气息。
所以,即便楚天涯已经逃遁,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放弃。
“还能追上他么?”姜心月闻言,美眸一亮。
她对楚天涯的厌恶,甚至超过了秦易。尤其是楚天涯那番言语,对姜心月而言绝对是莫大的侮辱。
若有机会诛杀楚天涯,姜心月绝对不愿错过。
秦易沉吟片刻:“他没走远。”
姜心月精神一振:“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让他逃离此地,他回到金罗国必定搬弄是非,说不定,他会将云峰的死,甚至是刘帅,以及玉罗国那些人的死,全部推在你我身上。”
以楚天涯的尿性,一旦他逃出去,肯定会这么做,这几乎没有任何悬念。
虽然秦易不怕他搬弄是非,但是他们要离开神弃之地,首先就必须进入金顶长城。
而金顶长城,就属于金罗国的地盘。
一旦金罗国要对付他们,甚至都不用出手,只要金顶长城不为他们开放,他们就只能滞留在神弃之地。
所以,绝对不能让楚天涯逃离,绝对不能让他回去搬弄口舌!
一挥手,秦易道:“跟上。”
经过一次次大战,秦易的能力,已经充分得到证实。便连不可一世的楚天涯,都被秦易杀得落荒而逃,姜心月没有理由不相信秦易。
顺从地跟在秦易后面,望着秦易那瘦削但挺拔的背影,姜心月心绪微有些不宁。
第一次,妙龄少女崇慕异性的情绪,在她心绪之中开始发芽,生长之势不可抑止。
一直以来,姜心月努力让自己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,让她与其他异性少年,有着一种天然的疏离。
因为,在青罗国,哪怕是云峰,也注定入不了她姜心月的眼界。所以,在情情爱爱这方面,姜心月早早就在心中设了一道防线。
然而——
当秦易没有任何征兆在她生命中出现,甚至都没有主动去冲击她的防线,姜心月却发现,自己的防线有些不攻自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