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0章 倒骑青牛

类别:历史军事 作者:陶人张 本章:第700章 倒骑青牛

    《道藏》指道教书籍的总称,包括周秦以下道家子书及六朝以来道教经典。它是道教经籍的总集,是按照一定的编纂意图、收集范围和组织结构,将许多经典编排起来的大型道教丛书。夫生天地,和阴阳,包囊万物,亘古不易者,道也;弘道德,正纲纪,成就仙业,利乐群生者,教也。总而谓之曰经,聚之于室曰藏。

    道教经书,自唐玄宗时编成道藏之后,中原一带经过五代战乱,“经笈之逸”,散乱无伦。据杜光庭《太上黄篆斋仪》卷一二论述,“玉笈琅函,十无三二”。而南方《道藏》又编纂不精,虽有人收藏较多道书,也亟待纂修入藏。

    随着北宋的统一,重编道藏就提上了议事日程。宋开国后,曾先后五次收集整理道经,以唐代残存《道藏》3700多卷为基础,重修恢复《道藏》。到了宋真宗时,统治者对道教的崇奉形成了第一个高潮,宋真宗加封老子为太上混元皇帝,并派道士张君房增编道藏4565卷,并采用千字文编号,天禧三年(1019年)编成7部,称《大宋天宫宝藏》。张君房又选其精华编辑成《云笈七签》一书。

    徽宗政和中,又诏访道书,敕道士元妙宗、王道坚等校订,送福州闽县镂版,题曰《万寿道藏》,都五百四十函,五千四百八十一卷。刊镂工讫,进经板于东京。按《隋书·经籍志》始载道教符印雕木之事,《混元圣记》卷九载五代晋高祖天福五年(940),令道士张焉明雕刻《道德经》印版。然《道藏》全部刊板,始于徽宗政和中。

    《道藏》可以说是一本奇书,依次分为三洞即洞真、洞玄、洞神三部,《三洞并序》皆称:洞真系天宝君所说经,为大乘;洞玄系灵宝君所说经,为中乘;洞神系神宝君所说经,为小乘。“此三君各为教主”,即天宝君为洞真教主,灵宝君为洞玄教主,神宝君为洞神教主。另据《道藏经目录·凡例》:凡托名元始天尊所造作的经典,均收于洞真部,“上清经”属之;托名太上道君造作的经典,均收于洞玄部,“灵宝经”属之;托名太上老君造作的经典,均收于洞神部,“三皇经”属之。道教认为,“三洞经符,道之纲纪,太虚之玄宗,上圣之首经”,故三洞为道经中最重要的三个部类。

    四辅:太清、太平、太玄、正一的总称,是对三洞的解说和补充。据《道教义枢》及《云笈七签》的记载,太玄为洞真经之辅;太平为洞玄经之辅;太清为洞神经之辅;正一部通贯三洞和三太(即太清、太玄、太平),遍陈三乘,为以上六部之补充。《正统道藏》虽仍分为三洞、四辅,实际上,分部已经混淆。如上清经当入洞真部,今大多误入正一部;度人经诸家注当入洞玄部,今误入洞真部;道家诸子注疏当入太玄部,今亦误入洞真部。

    十二类:三洞之下各分十二类,总为三十六类经,亦称三十六部。据《云笈七签》、《道教义枢》称,十二部即本文类:经教的原本真文;2神符类:龙章凤篆之文,灵迹符书之字;3玉诀类:对道经的注解和疏义;4灵图类:对本文的图解或以图像为主的著作;5谱录类:记录高真上圣的应化事迹和功德名位的道书;6戒律类:戒规、科律的经书及功过格;7威仪类:斋法、醮仪及道教科仪制度的著作;8方法类:论述修真养性和设坛祭炼等各种方法之书;9众术类:外丹炉火、五行变化和一切术数等方术书;10记传类:众仙传记、碑铭及山渎道观的志书;(11)赞颂类:歌颂赞倡的著作,如步虚词、赞颂灵章、诸真宝诰等;(12)章表类:建斋设醮时上呈天帝的章奏、青词等。

    成都府吴府上,吴檗就整体搜藏了这么一部奇书,光书架上所占据的半壁江山,就颇蔚为壮观,吴永麟平时闲来无事,就喜欢抽一本出来翻翻,加上周围《易经》、《梅花易数》、《河洛真数》、《青囊经》、《推背图》、《五行相书》、《奇门遁甲》等各大易家的熏陶,唬人起来绝对有板有眼,一套一套的。

    其中道家的老子倒骑青牛,西行函谷关,被迫写下《道德经》就很耐人寻味,青代表东方,牛代表温顺,青牛代表东方包容随顺自然的智慧,倒骑代表老子对自然不做人为的驾驭,完全的信任、顺其自然的智慧。装一装逼,吸引一下有识之士,一举两得。

    当吴永麟用撒金粉,挥桃木剑,烧符纸,念念咒语这些大招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之后,倒骑青牛这一招终极一击无疑做得更绝,让高舆想不明白的是,他自己也被拉下了水。青牛白马在这水坝上可以说是稀有物种,但平时用来拉石木料的驴子倒不少,吴永麟勉为其难的选了两头。

    “我们比一比。”吴永麟将其中一头驴子嚼环上的缰绳放到了高舆的手中。

    “比什么?”高舆有些蒙圈,这驱鬼就驱鬼,怎么骑起驴子来了,而且还把自己拉下了水。

    “看谁先骑驴在水坝上来回绕完九圈。”

    “输了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你在水坝上放下的死门我一个字都不说出去。”吴永麟紧接着加了一句:“不过得倒骑。”

    高舆一听,这下傻眼了,只不过这样丝毫难不倒他,身体一跃,屁股一转,便率先冲了出去,周围的伍长,牛大春及围观的吃瓜群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,反观吴永麟,则慢悠悠的爬上去,左手擎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转经筒,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,双腿在驴肚子上轻轻一使力,开始老子的西天寻鬼之旅。

    驴子跑太快了,对高舆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,毕竟水坝就那么宽,一不小心从边缘处摔下去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,就这十多丈高的距离,足够将他摔成一滩肉泥了。于是开始蹿在前面的高舆想勒一勒他的坐骑,让速度能够慢下来,他此时已经远远超了吴永麟数个身位。就这样,当吴永麟快要赶上来的时候,他会狠狠的给自己身下那头驴来那么一下,让自己始终保持在领先的位置。前面两圈还好,到了第三圈,问题出现了,这头驴子竟然和他较上了劲,这头驴由着它的性子,它是顺情顺理的驮你,你只要一羁勒鞭叱,它立刻就使性。你叫它跑,它站住,你叫它住了,它偏放开蹄子。高舆怒骂道:“畜生,你是自找挨揍,我要没本事惩治你,也叫你主人看得我只会说大话了。”

    到堤坝边缘处的时候,他伸手捋了一根树枝子。高舆这树枝子到了手里,立刻一手挽紧了缰绳,右手擎着这根树枝当了马棒,这头驴这时已窜出有半箭地来,说甚么勒不住它。

    高舆骂了道:“该死的畜生,你这是自找倒楣,我叫你跑!”吧吧的一连就是两树枝子,打的这头驴一哆嗦,一声长叫两只前足立了起来,站在原地转了两圈。仗着高舆手里缰绳拢得紧,没容它从堤坝边缘处滑下去,只是高舆早已惊出了一声冷汗。等到高舆啪啪的一连又给了它两树枝子,这头驴蹴踏跳跃长嘶着,这才扑奔了堤坝东。

    就在高舆原地转圈的当口,吴永麟非常干净利落的超越绝尘而去,至始至终花驴上吴永麟稳如磐石,就凭着骑驴的功夫,绝对不在高舆之下。高舆这下慌了,看见吴永麟的那匹驴铁蹄翻沙,比自己这头快了不少,也顾不了那么多,赶紧啪啪的连连鞭打。

    这头驴原本就是犯着火性,只为累得见了汗,稍觉宁帖。高舆这一忽要慢,忽要快,驴虽是哑巴畜生,也不肯这么听话。一挺脖子,长嘶跳跃着往前跑,这种跑可真够高舆受的。往起一蹿,四个蹄子一块起。往下一落,屁股上一撅,头往下一低,再往起一扬,屁股往下一矮。这种跑法,一个脚步扣不紧,就得硬往后摔高舆。

    高舆早防到这手,裆里早合好劲,鞭绳也从背后握牢了,脚从镫眼里褪出来,只用脚尖点着镫眼。这是骑牲口最要紧的,就忌认镫认老了。万一有个被蹶劣牲口给摔下来,只是挨一下摔,不致有大危险。若是认镫老了,不用说是牲口的毛病,象肚带松了,鞍子滚了,脚一个褪不出来,立刻有被马拖拉死的危险。

    高舆是善骑牲口的,尤其是这种跑趟驴子,更骑了多少年,甚么讨厌的驴子全有。当时高舆一合裆,往后一伏腰,算是没被驴扬下去。这头驴真够性大,一连三次蹦跳,高舆也怒极了,照着驴的后胯上一连又是三下,这三下打的更重.可是打也有打的手法,一要打的地方对,只叫它疼,不能把它打伤了。二要鞭子上有横竖劲,打的虽重,皮不破,毛不脱。这三下打的可够瞧的,这头驴知道摔不了背上人,又撒开了性的乱跑。

    这一跑,把这种逗人着急的情形露出来,越是哪儿有坑,哪儿不平,越往哪儿跑。哪儿有大树桩,它偏擦着往上撞。你只要缰上没有功夫,往往被它往树桩上一挤,把腿给你撞伤,把你摔个鼻破脸肿。高舆回头见它又拣有树桩的地方挤,遂把缰绳往里一捋,一扬树枝,“吧”的在外怀的驴脖子上给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一下,驴彻底来了牛脾气,不停的在原地开始打旋,和背上的高舆玩起了陀螺舞。

    周围的牛大春,伍长等人全开始哈哈大笑。依然在驴背上悠然自得的吴永麟不失时机的提点道:“别跟这种牲口较劲,从堤坝上摔下去,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
    高舆被这头驴挣了一身汗,一边跟这头驴较着劲,答道:“我现在倒想下来,只是这头驴犯了野性,我现在骑虎难下,这种畜生,不把它摆治服了,不能撒手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小心点,不要跟它较劲,我在前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吴永麟往前走下去,高舆挽紧了缰绳,任这头驴子转了好几周。高舆拿定了主意,反正不叫你把我掀下去,你怎么厉害没有我劲耗。高舆是存心把这头驴折腾个筋疲力尽,然后再一撒缰,它绝不会再狂奔。

    果然这个法子倒真用上了!这头妄驴,任凭怎么施为,只是无法把背上驮的人摔下去;功夫一大,这头驴渐渐没有先前那种拚命挣扎的力气了,驴身上满是汗,从嚼口上流白沫。高舆在驴背上这么跟它较劲,可没有多大工夫,不过是半盏茶时。吴永麟虽是没等着高舆,可是把牲口勒慢了。

    高舆见驴子的野性已灭,遂想至少赶上吴永麟当面说一声谢谢!想到这,脚下一用力,两腿一合,用脚踵一磕驴腹,一领缰绳,这头驴此时算是被高舆打的有些怕了,不过可还不算十分服贴。人虽没被摔下去,高舆此时也弄得满头大汗,更不能象方才把缰绳扣紧了只叫它在一个地方盘旋。

    哪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立起来的大磨盘,那原本是用来打开中间石闸门泄洪的一处机弩,周身边缘处钻满了齐臂粗的孔洞,用大木头嵌入转动磨盘,便可以牵引底下的石门放水,设计十分之精巧。驴子又开始使蛮力,这家伙似乎也是一个记仇的主,前身几乎已经和石盘紧紧贴在了一起,倒坐在倔驴背后的高舆脚尖向外翻着,形成了一个外八字,如果高舆的一只腿从磨盘边缘处陷进孔洞,很有可能一只腿就废了。

    就在高舆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,他连人带驴感觉突然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道,将他和驴从磨盘边缘处深深挤开了一截拳头大小的距离,原来吴永麟此刻就隔了他一个身位,察觉到不妙的他猛然出了一脚。

    高舆顺势机敏的猛力往右一捋缰绳,两脚踵猛的向驴后腋一磕,用了十成力,这头驴它想不往前蹿全不成了,疼得它往前一蹿,可是笼头已被捋的向了右前蹿去,把道旁的大石磨闪开。但是高舆因为猝然的闪避,两腿一磕驴腹,竟自没捋牢了,“噗通”的把高舆从驴后摔下来。可是缰绳始终没撒手,仗着是土地,顿了屁股一下子。高舆顾不得屁股疼痛,怕被驴蹄子罩上,藉着驴挣扎之力,腾身跃起,蹿上驴背。

    此刻高舆脸上说不出的难堪,索性捡回了一条腿,一条小命,这场赌局的结果如何,他反而不那么在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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