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之二 7

类别:文学名著 作者:艳艳生 本章:卷之二 7

    金婆听了,不分皂白,劈面一个把掌骂道:“你这小油花,小光棍,那姐姐因为你们吵闹不过,悄地搬在这里居住。这个所在。你还敢再来撒泼。”

    射鸟儿道:“妈妈怎的就打?我与他拜为结义兄姊,我便见有何妨害?”

    两人正在争闹,早已惊动邻舍,都来问道:“妈妈为何事争闹?”

    金婆道:“有二位孤身姐姐,因为被人吵闹,悄地搬在这里赵府西首居住。老爷因他绣作奇妙,留为义一女一。如今这个小光棍,端然还要来寻他,老爷得知不当稳便。”

    众人道:“小官没理,赵府可不是好耍的,还不快走。若再迟延,送到赵府打断你的脊觔。”

    射鸟儿道:“放你狗屁!我又不曾违条犯法,怎要送我?”

    众人都忿起来,扯扯拽拽,拳头脚尖打了无数,射鸟儿只是讨饶。

    金婆道:“列位,就饶他这次,下次定不饶他。”

    众人道:“既是妈妈说,且放他去。”

    大家你推来,我推去,推得射鸟儿好苦,头昏目暗,站立不住,遍身伤损,闷闷走出洪福巷,踏步回家不出声,倒在房中睡了。思量这场屈气,怎生了得!过了二日,厌厌成病,请人调治不提。

    却说飞燕、合德入了赵府,终日做些针指。闲时赵临叫他学习歌舞。那飞燕积思一精一切,终日学习,不思饮食。不上半年,那歌舞都学得十分一精一妙。赵临看了大喜,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却说汉成帝在位,改号为永始元年。一日坐朝已毕,闲暇无事,传旨与官奴驾幸赵临府中去。官奴传旨,即忙排了高驾,一面飞报赵临。赵临急忙打点侍候。不多时,只见御道喧呼,汉成帝圣驾已到。赵临远接到家,叩拜已毕,坐了半时闲话。一壁厢整宴在万花楼上,一壁厢一女一乐喧天,迎成帝坐在正席。赵临赐坐在右边,吹一回歌舞,一回成帝微有醉意。赵临奏道:“臣有一一女一名飞燕,歌舞一精一妙,唤他来与陛下,侑酒何如?”成帝道:“如此甚好,快宣他来。”

    赵临即叫左右请飞燕小姐出来。飞燕闻外面呼唤,遂整顿衣股走到万花楼上,轻移莲步,款促湘裙,容貌如海棠滋晓露。腰肢似杨柳迎一春一风,浑如浪苑琼姬,绝胜桂宫仙子。叩拜已毕,立在赵临后面。

    成帝见她一情一致动人,身材飘逸,定晴看了半晌,便有属意的光景。问道赵临道:“试舞一回。”

    赵临道:“只恐有污圣目。”

    成帝道:“不必太谦。”

    赵临即令一边承应,只见鼓乐喧天,笙歌话耳,飞燕螫衣而舞。有诗为证:

    洞房花烛明,燕语双舞轻。顿腹随疏节,低还逐上声。

    步一精一行初进,衫飘曲未成。鸾回镜欲满,鹤顾市应倾。

    己曾天上学,讵是世上人。

    成帝看罢,不觉神视飘荡,喝采不已道:“舞得妙!舞得妙!教朕一见魂消。怎得这样轻盈,果然名称其实。”

    赵临就教飞燕敬酒,飞燕把大杯斟了。一双纤纤玉手捧了跪在成帝面首。成帝双手挽扶起来吃干了酒。飞燕走下来,成帝见了这样娇姿,一眼不动看着他。欲要与他调戏,又恐失体,欲开口要他,又恐不得如意。怎当得眼角留一情一,如醉如痴。没奈何,只得按住一性一儿,又吃了一会。赵临又叫飞燕来敬酒,一气饮了几杯,不觉沉醉,排驾起身。

    赵临送驾回宫,叩谢归家。思忖汉帝属目看着飞燕,便知有一爱一惜之意。到了晚间进房与夫人商议道:“今日圣上一见飞燕如醉如痴,少不得后来必定要取他,不若做过人一情一送与圣上。倘日后宠一爱一,我们可保长久富贵。”

    夫人道:“所见甚是,须当速行。”

    次日五鼓,赵临起床梳洗毕。把那百花绣衣穿了,上轿舆带着飞燕来到朝门外,恰是早朝时分。赵临朝罢,侍立班中。那成帝受朝之后,位殿官喝道:“有事出班早奏,无事卷帘退朝。”

    赵临出班跪下奏道:“微臣赵临有事冒奏天威,迄退众臣方启奏。”

    成帝道:“众卿暂退,有事再宣。”

    只见众臣纷纷下阶去了。

    赵临奏道:“一女一飞燕以朽弱之质,因不足以充后官。昨日偶尔奉献杯肴,承蒙陛下垂顾,特来献上,不知圣一情一容纳否?”

    成帝闻奏大喜,便道:“今在何处?”

    赵临道:“现在朝外,不敢擅入。”

    成帝道:“一爱一卿雅意,朕已悉知,快宣进来。”

    赵临即出了朝门,带飞燕来到殿上。娇声宛转,三呼万岁,叩见成帝。

    成帝看见如花似玉的一女一子,怎禁得满面添花。就双手扶起道:“一爱一卿不要辛苦,免礼罢!”

    即着司礼监取异锦百端,赐赵临道:“今权赐此锦,异曰另行望转。”

    赵临谢恩而去。

    成帝谢了朝衣,与飞燕同辇回官去。见许后,许后道:“何来?”

    成帝道:“此乃赵临之一女一,名为飞燕,昨到他家饮酒,我见他仪容俊雅,歌舞一精一妙。赵临见我喜他,今日特献于我。你道生得如何?”

    许后道:“这样美貌非世间所有,只恐把妾形落了奈何!”

    成帝道:“许卿休得多心,新人旧人都是一般看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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